即日起，《东方诗社》 一、阳光如常
悠然居的早晨是被鸟儿叫醒的。鸟们永远比我起得早，它们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我却喜欢夜航，在寂静的夜色里，思想于茫茫大海上自由驰骋。这些鸟们都不知道，它们焦虑于我的懒散，想邀我一起看日出，迫不及待地要叫醒我。
我知道，此刻它们正扇动歇息一夜的翅膀，从观光阳台雨篷下，欧式柱上端，那个三角状的空隙飞出，飞到另一个阳台窗棂上，冲着卧室不停地叫，比闹钟都准时。
我努力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皮，继续赖在床上，任散漫的思绪天上地下遨游。然后，被楼下幼儿园高音喇叭播放的儿歌拉回到现实中来，伸伸胳臂起床。扯开窗帘，向初升的太阳问声：早晨好！
又一个新鲜的日子来临了。此刻，鸟们在河畔树上飞来飞去，觅食或者滑翔；孩子们被大人牵着手，陆陆续续走进幼儿园；隔壁五雷沟村委会院子的空地上，一些喜欢运动的中老年妇女，跟着音乐跳快节奏的舞蹈；穿蓝袍戴红帽的小区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视线稍远处那条新开辟的马路上，车子一辆接一辆奔流不息，将一个个陌生或者熟悉的人运送到不同地方……
无法不感动于这日日重复，时时不一样的平凡生活。
二、逃离时空
每天都在惯性运转，身陷繁杂琐碎中，来不及细细品味、思索，许多可感可触的日子已悄悄溜走……
一些人被平庸淹没，一些人浑浑噩噩。红尘之上，谁在叩问灵魂？竭力挽留生命中那份真？
忙忙碌碌中，多少日子被送走被挥霍！日升月落间，又有多少日子迎面走来？
终于有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安恬时光，放下手中事情，给心灵放个假，让紧绷的大脑松弛下来，有种从惯常生活轨道脱离出来的感觉。那么就暂且逃离时空，做个旁观者罢。
生活之外，时空之外，心房之瓣，静静开合，吐故纳新。时间一点点慢下来，慢下来了……
什么时候起，再无意于倾诉、辩论？只将无边无际的思绪在键盘上挥洒。这个初夏的早晨，又有什么可以在记忆中复活？
时光无法打捞。日子不断向前走着，未来始终隐没在光雾凄迷中，能抓住的只有现在。
命运既无法追索，还有何不满？想起杜拉斯的一句话：“或是写作或是什么都没有！”
时光隐遁了，我依然在原地，还有一些东西在高处，永不坠落！
三、幽静河岸
这条承载着过往一切，上演过许多情景剧，从青春岁月流淌而过的小河，在生命中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记，从没有任何一条河流让我感到如此眷恋。
每每坐在阳台上，望着不远处绿树掩映的河岸，脑海中总有许多思绪萦绕，虽然它早已不再是旧时模样。
人类对大自然无所顾忌的破坏，被这条小河再次印证。往昔荡漾着清澈碧波的榆阳河，变成了目不忍睹的臭水沟！岸边堆积的垃圾，刺鼻难闻的气味，让你再没有了走近的心情。
但终究无法遗忘蜂飞蝶舞的幽静河岸，欢快奔涌的朵朵浪花，以及散落于青葱岁月一幕幕真切的往事……
不由得心生怅惘，曾经殷勤探看，留下无数踟蹰的脚印，被视为最后一片净土的河岸，当我与之咫尺相隔，听得见日夜不息的淙淙流水时，它却已变得满目疮痍！
再一次，源于心中那份惦念，不甘远远瞩目，在晨曦中徜徉熟悉的榆阳河畔。周边早已撂荒的土地上，野草野花率性成长，恣意盛开。岸边站立多年的柳树，固守着一份淡定从容，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柔软的枝条，仿佛久未见面的故友。最可亲的还数鸟儿了，无邪地在林子上空尽情追逐嬉戏，河畔树丛是它们的天堂。
望着近旁层层垫高的土方，心里不禁萌发一丝隐约的担忧，倘若有一天真如传说的那样，这里将“长”出一座座高楼，城市的一个大型天然氧吧不复存在，这些鸟儿又将栖身何处？
轻风无语……
四、金色沙丘
视线尽头，蓝天白云下那座峰乳般高耸的金色沙丘，是心中一幅隽永的图画。一个个美丽的清晨与黄昏，我逗留于此，思索的目光，徜徉的身影，随岁月沉淀。
其时，肤施路尚未建成，也没有遮挡视线的高楼。站在独梯独户，位于六层楼上，被我称之为“孤岛”的旧居书房阳台，远眺榆溪河拐弯处，光影变幻中的金色沙丘，胸口常涌起一种想要走近的冲动。
穿越杂草丛生乱石满地的废弃机场，途经那片寂静的松林，走过一座破败的小桥，在松软的沙地中踩出一行清晰的脚印，就会到达那座终日凝望的金色沙丘。
脱去鞋子拎在手中，赤脚顺着被风堆起的沙脊往上爬，郁积的烦闷渐渐消失。
波光潋滟的榆溪河水，两岸延伸的碧绿林带，此起彼伏的悠扬蛙鸣……
微风拂动长发，夕阳映照面庞，缓缓走在落日镀过的金色沙丘上，任细小的沙粒轻轻按摩足底，那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兴致高时，我会跑下河滩，采一大捧水草、野花，呼吸着醉人的清香。然后，像个贪玩的孩子似的，在暮色四合中不舍地离去。
由住地到这里距离委实不近，而且路并不好走。所以大多数时间，我只能远远注视着它。
后来，随着城市的扩张，这座播撒过我许多欢笑的金色沙丘，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夷为平地。
大漠落日，长河孤烟的景象，从眼前彻底消失，代之以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
如今我要看沙漠，须得开车走好远、好远……
五、田园村庄
从废弃的机场南端下去，经过那座据说当年被日本人的飞机错当成进入榆林城的唯一一座桥梁——榆阳桥，丢下许多炸弹，布满弹痕摇摇欲坠的永济桥，便是沙河村了。
小桥不远处有个滚坝，旁边的提水闸将湍急的水流注入渠道，然后经抽水站的粗铁管送到五级梁，灌溉原上的土地。
榆溪河与榆阳河在此相会后，携手欢快地翻越滚坝，流经残损的永济桥，一路高歌着与高原上其他细小的河流一道融入交织着战火烽烟，哺育了陕北大地的无定河，最后在清涧河口注入黄河。
永济桥过去，经过一个路口，紧接着便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越往里走越开阔。道路两边的大片菜地，源源不断为这座城市的居民提供新鲜蔬菜。菜地南缘是逶迤延伸的平缓沙漠，而沙河村就坐落在北面沙坡上，沙河水从村庄脚下流淌而过。
当你乘坐飞机由西安返回快到榆林时，从飞机上便可看到一湾流水和沙漠中的一片绿洲，那便是沙河村了。由明净的蓝天向下俯视，宛若一块碧玉镶嵌在一片单调的黄色中，让你不由得眼睛一亮，惊异于沙海中的勃勃生机。
城市的大幅度开发，附近一横一纵两座大桥的建成，盘活了沙河村的土地，也使其渐渐处于被包抄的局面。沙河桥进入村子的林荫道没了，昔日风姿绰约的河岸，被冰冷的水泥挡土墙取代，沙丘用推土机铲平，沙河村已变得面目全非。
在清晨的阳光下，慢步大量垃圾、建筑废渣不断掩埋、蚕食的沙河村土地上，心中茫然若失。如果说城市化进程，必将以破坏和牺牲环境为代价的话，这无疑是一种悲哀！对于沙河村人及其后代来讲，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当沙河村再没有一寸土地时，沙河村还叫沙河村吗？当若干个沙河村消失殆尽，谁来为城市里各种缺乏症的人们提供粮食和养分？
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六、日暮松林
说实在的，今日喧闹的松树林，与我的心境不合拍。虽然住的近了，可心理距离却远了。
也许骨子里有种难以磨灭的怀旧情结，抑或自己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融入主流社会的人。然而，生活充满变数，你不得不调动情绪去适应。
“野旷天低树”的氛围不再，曾经一片天然自在的松林，被整修成一个公众活动场所。夏天的傍晚，摩肩接踵的人似乎比树还多，你会不由得生发普天之下难觅清静之地的感慨。
但从另一个角度讲，松树林浓郁的生活气息同时也感染着你，有种平凡地生活着的踏实。庸庸众生，无论精神多么超脱，终究难逃吃喝拉撒睡，这些生命的自然规律。
不再刻意找寻不复存在的静谧。晚饭后，有时也在松树林溜达一会，感受烟火人间的朴实与平淡，在锻炼休闲的人群中，跟随动感的音乐舞动四肢，活动一下坐得太久有些僵硬的身体。
这座迅速膨胀的城市，土地都用来盖楼房了。附近几个小区的人们没有更好的去处，黄昏时汇聚在这里。傍晚的松树林，是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人们享受着繁忙之余难得的悠闲，脸上的表情安详而松弛。大秧歌的鼓点，健美操的韵律，高亢的陕北民歌，糅合一起回荡在松树林上空。
日暮松林，传达更多的是生活美好与阳光的一面。而人世间的沧桑，每个人莫不百味在心。
当夜色暗下来时，影影绰绰之中，一定还有些什么不曾消散？
往昔的云烟，岁月深处的回响，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想起昆德拉“永劫回归”的命题。记忆让我们感知存在，于是才有了永恒。
七、飘扬飞絮
我与一只蝴蝶一同抵达五月。在此之前，我担心它薄薄的双翅，无法翻越时空的山脉。五月就那么姗姗的来了，带着青草的气息，带着花香……
另一些蝴蝶迷失在路上，躺在五月臂弯里的人是幸福的。站在大河之岸看西施浣纱，时间错乱一如我有些错乱的思维，水中流过的不止是光阴。
又是柳花飘舞时，漫天飞扬的点点雪白，如纷至沓来的过往，许多东西消逝如飞絮。
在这个日渐兴盛繁茂的季节，大地上的生命在铺陈、在演绎，而一些原本没有分量的东西则注定会随风飘落。
作为个体生命的我们，终究无法预知宇宙中那许多的不可测。而生命是场无法重演的多幕剧，过去了再无法追回。依稀记忆，迷蒙往事，难以捕捉，了无踪迹。只剩了丝丝缕缕的遗憾，回味时的悲欣交集。痛心疾首也好，悔不当初也罢，皆无补于事。
人生如一道减法，拥有的一切迟早会失去，甚至明火执仗地被打劫，而你却无从还手，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如此，人生岂不太悲凉了吗？
因此，觉悟——精神世界的建构，就成了一个重要命题。凡事明了看透了，便不急不躁，更不会介意。生命如树，删繁就简，剩下最主要的，才会更好地生长。
把减法过成加法需要智慧，更在于悟性。于一地鸡毛的纷乱中，理出清晰的头绪，冷静地驾驭生活之舵，轻舟驶过万重山，方能抵达光明的彼岸。
人生这趟漫长的旅途，时时都是终点，时时又都在出发。所以，必须学会遗忘，学会抛却心灵的重负，勇于砍断绊住腿脚的纠结藤蔓轻松上路。
让飘落的飘落，让委入泥土的速朽。仰望蓝天，仰望枝头高挂的俏丽，那甘之如饴润泽生命的精神之果。
八、阳台听雨
我这样静坐阳台有多久了？一小时，两小时，抑或更长……
午后的时光，散漫而绵长。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地敲打窗户，敲打着我的心扉。河岸的林子被雨洗得碧绿，不时听到鸟儿在窃窃私语。
窗外的景色，如一幅泼墨的山水写意，又像早年间黑白电影的慢镜头。
杯中的半杯咖啡早已经凉了，一本打开的书半天没翻过一页。时光在时光之外，我停留在了这一刻。
视线尽头，那三座带给人不同感受的醒目建筑：高层民居，电厂的大烟囱，新落成的国际大酒店，在迷蒙的雨幕中看起来有些模糊。
生命中许多真切的日子渐行渐远，坠入时光的深谷。隔着岁月回头望，曾经的快乐、痛苦，都已变得不再清晰，像一帧被抚摸过无数遍，发黄掉色的老照片，让你不禁怀疑它存在的真实性。
我们要跌跌撞撞摸索多久，才能回归心灵？这个初夏的午后，我坐在阳台听雨，庆幸自己已走出泥泞，走过雨季……
真正的快乐来自内心，而非外部世界；真正有意义的生活，是进入内心的生活。所谓宁静、大气，都是回归心灵才具有的，感谢让我日日成长的生活。
雨似乎下的越来越小了，但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色却一点点放亮。挂在玻璃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像昨夜谁脸颊上的滴滴清泪。
人生苦旅，上下求索，守得云开日出时，方可明心见性，免除虚妄。
不同季节怒放着不同的花，不同花开在不同的日子里。阳台上恣意盛开的红、黄、粉三色长寿花，张着妩媚的笑靥，在时光长河中展露生命的欢颜。
我在阳台上思索着，静静开启心门，用文字照亮生命。
还需要更多吗？一个精神注定终生流放的人，灵魂必将孤独。在孤独中与自己对话，从孤独中突围走向辽阔……
今晚雨会停吗？当华灯初上，温柔的夜色再一次覆盖大地，不要繁星满天，独钟情明月一弯。让它的清辉透过淡淡的云层，从遥远的天空泼洒下来，照耀疲惫的我。
固守着最后的家园，聆听心灵的回声，对生活没有太多奢望的我，活得依然真实。不媚俗、不做作、不世故，庆幸我越来越像自己。
九、静谧燃烧
某日，读杜拉斯的《写作》，孤独——虚无——写作。她梦呓般喃喃自语，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真正喜欢文字的人都是梦游者，从世界退回到内心，不分昼夜地梦游，为了安妥不安的灵魂。
作家都一样，在与生俱来无时不有、不可侵犯的绝对孤独中寻找出口。他们不一定有明确的现实目的，可心中的目标却异常清晰，那就是：不断地创造孤独，享受孤独，在时时会被孤独淹没的可能中冒险。
于是，与这世界的隔膜日深，越来越厌倦回到白天，回到虚假的真实世界，可又无法割断与世界的脐带。
真正需要那些文字的恰恰是自己，不是别人。我需要那些撒落于生活海滩，美丽贝壳般的文字慰藉灵魂。
离世界愈远，离自己愈近。感谢生活，让我学会平等地对待每个字、每个生命，以我的真诚、我的执着。
像煤一样沉寂，像火一样燃烧。一个个寂静的夜晚，我在书房安然落座，沉浸在感觉世界中，试图用方方正正的汉字，垒一座精神之塔，像想要搬走门前大山的愚公。塔一层层增高，一层层收拢，却怎么也看不到顶端，这是一项永远无法竣工的工程！
是冥冥中的宿命？还是因为天性善感、多思？我深陷一个寓言一梦不醒，典当了青春岁月，押上了自己的一生……
然而，写作也同时给予我很多，它让我变得日益丰盈。生命在寂静中展开，抵达某种深度，是一种自觉和自然，走着走着花开了的欣喜。这些终身结缘的文字，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所有的焦虑、困惑，皆来自于对自身的不满和难以超越，以及离向往中目的地的遥远。除此，写作对我的造就，以及它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快乐，使我受益匪浅。依旧无怨无悔无法放弃，而不觉得是一场难逃的苦役。
很赞成余华的一句话：“作家就是写自己的气质。”你不善感，如何打动读者？你没有激情，读者怎会被感染？你的思绪不跌宕起伏，读者的思维岂能随之跳跃？你思想不深刻，读者安能获得深刻的人生感悟？
写作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跋涉是终生定义！如同一个农民，人们只看到收获，却不知付出的艰辛。
此时，黑夜终结了白天；明天，曙光将带来新的希望。一只扬帆起航的船，不会总停泊在港湾。
起锚，出航，为明天加油！
十、明媚的人
今天无疑是个好日子，鸟们清晨的大合唱，传递给我这样的信息。有成百只或者更多的鸟，参加了这场周末演唱会。
这个多声部合唱团中，有脆生生的“童音”，富有磁性的“女中音”，还有高亢激昂的“男高音”，鸟们比平常更富有激情地奏响晨间奏鸣曲，将我从一种游离状态唤回到鲜活的生活中来。
站在阳台极目远眺，东方云蒸霞蔚，团团棉花糖似的云朵，飘在淡蓝色的天空上，薄薄的晨雾宛若一层似有若无的透明轻纱，笼在河岸那片精神抖擞的林子上。我终于明白了鸟儿的用意，若不是它们叫醒我，怎会欣赏到这美丽的晨光？
一路走来，多少美妙的景致被错过？在睡梦中错过，在不经意中错过……我心里惋惜的同时告诉自己，还有许多美好的日子正在来临。弃我往矣昨日之日不可留，过去的已然过去，前面是遥远的征途。
写下这个小标题，悠然居笔记暂告一段落，但绝不是终结。时光不断向前，生活仍在继续。我的悲伤欣喜，依然那么真切。连鸟儿都在婉转地歌唱，面对精彩纷呈的生活，我又怎会缄默不语。
已步入中年的我，生命中有许多获得，也有许多失去。我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不遗憾也不沮丧。能够平静地活着，真好！
写完这组散文，恰好是博客开通一周年的日子。天性有些保守的我，于一年前的6月1日注册了博客，并写下开博感言——《播种希望》。
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日子？是提醒自己永葆纯真的童心？即或暗示我依然在成长。春华秋实，我在心灵的田园耕耘、收获，尽量不使其荒芜。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我用“悠然居笔记”作为总结，纪念博客开通一周年。
这个初夏，混沌中的我，找到了一种更为适合自己的叙事方式。这真是些幸福安逸的日子，完全彻底沉浸在心灵里，体验着简单生活与纯粹写作的快乐。用文字对抗现实，度过生命中一段最为焦虑的时光。
我思故我在，生活在生活之外。活着、走着、写着……
因为有了这些文字，我是幸福的；因为有了你们——我亲爱的读者们，我是幸运的。坚守着内心那份恬淡从容，将散落的文字穿一串珠链，让它的光华照亮生命。
感谢朋友们的 林子中永远有鸟声啁啾，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生活。从今天起，做个明媚的人。珍惜每一天，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向往明天，预约幸福。阳光、健康、富有生命的活力，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清风明月夜，悠然自在居，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作者简介
林子，中国散文家协会、陕西省作协会员。曾在鲁迅文学院创作进修班学习。作品刊于：《中国作家》、《散文》、《诗选刊》、《黄河文学》、《延河》、《延安文学》、《陕北》……入选《全国散文作家精品集》、《中华散文精粹》、《中国西部散文精选》、《陕西女作家》、《中国诗萃》、《中国现代诗选》等多种选本。己出版作品集《放歌生命》、《收藏岁月》、《空山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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